六月,到下峪编织一个麦收的故事
时间:2020-08-03 04:19
大河票务网讯:
“农家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,夜来南风起,小麦覆陇黄。”杜甫的《观刈麦》道出了农村收麦的季节,也勾起了我对家乡甜甜的回忆......
记得小时候,父亲最爱听的就是兰文祥的曲剧《包公辞朝》,久而久之,我也喜欢上了这折戏。“四月小满麦稍黄,置办农具该糙场,杈把扫帚牛笼嘴,镰刀绳索和锄张。五月芒种人倍忙,男女老少上南岗,大麦小麦都收净,慌忙积垛把场扬,割一捆新麦吃捻馔,更比你山珍海味强.......” 兰文祥那带有磁性的声音依然飘荡在我的耳边。
也许是那阵夏风吹的太急,也许是那只布谷鸟叫的太欢,绿色的麦田霎那间黄了,微风再也荡不起麦浪,因为结实的麦穗谁也不想低头。田野里,到处是一片金黄。犹如夕阳撒辉,恰似赤金放光。
远处飘来隆隆的机声,划开金色的麦浪,把灿灿的麦香激荡成丰收的河流,生活的歌唱。田野村夫的嘻哈说笑,表达着对亲爱祖国的热情赞美,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畅想。
我的家乡在豫西洛宁县下峪镇,这里山清水秀,景色优美,更重要的是这里土地肥沃,是地地道道的米粮川。
记得小时候,收割小麦整个过程全凭人力畜力,根本还没见到过收割机。每年收麦时节,勤劳的父老乡亲披星而作,戴月未息。割,挑、脱粒,晾晒,粒粒归仓拌和滴滴汗水。
“麦黄快熟,小孩放牛,扁担过河,蒜苔就馍。”朴实的家乡谚语描绘了紧张的麦收节奏。收麦,是一场男女老少全民皆兵的战争,收麦,是一场拼着性命挑战极限的厮杀。一个个麦秸垛犹如小山一般出现在打麦场,光滑裸露的打麦场从此盖上了厚厚的棉被,善良朴实的农民不断向上天祈祷:给我一个炸晴天吧。
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,父亲急促的喊我:“快些走,今天碾场(脱粒)”,我毫不客气的驱撵着我家的毛驴,父亲一连串娴熟的动作便套好了碾场的架式,然后,左手用长绳牵牛,右手一个响鞭,碌蝳便吱呀吱呀的响起来,白花花的麦粒便从碌蝳与糙耙之间蹦出来。我在一边一会挑挑,一会翻翻,一会扫扫,豆大的汗珠子从我和父亲的额上淌落下来.......
父亲怕我累了罢工,怕我太小顶不住活计,哼起了他自编的歌曲:
打麦场,圆又圆,中间滚了个石头蛋,(碌蝳)
尖头叉,方头锨,收粒儿全凭它把关,
两张弓(牛锁头),四根弦(绳索),两个学生(牛)拉不圆,
大簸箕簸,小簸箕扬,雨后天晴快糙场,
尖顶山(麦秸垛),水平岸(打麦场),毛头女子(扫 帚)撵着看。
我的笑声荡漾在父亲的笑声里........